景卿言看着苏父,“外公,下月爸爸会跟景倾情的妈妈结婚,在这期间,我希望外公能把这个消息发出去,还有,作为给他们的结婚贺礼,我手中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会交出去。”
苏父睁大眼睛,“百分之五的股份,卿言,是不是他们逼迫你的。”
“没有,”知道苏父多想了,景卿言立刻摇头解释,“是我自愿拿出来的,外公,我有分寸的,这件事,你别插手。”
苏父目光直直的盯着景卿言,半晌,才神色复杂的笑了笑,“卿言,终究是,长大了呀。”
景卿言垂下头,又猛地抬头,“外公,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一直惹外公你生气,以后,我会肩负起保护苏家的责任,景家从苏家拿走的,我都会让景家一样一样的吐出来。”
苏父叹口气,“唉,卿言长大了,你想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吧,不管怎样,苏家,是你永远的后盾。”
景卿言感动不已,红着眼眶保证,“外公,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父叹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的固执,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令苏父惊讶的,其实还是景卿言居然没有问有关她亲生父亲的任何消息,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按理来说,任何一个知晓了自己身世的人,不都应该询问自己生父的消息吗。
似乎是看穿了苏父的困惑,景卿言轻笑一声,“外公,我看到妈妈留下来的笔记了,那样一个负心薄幸的人,当年他既然放弃了我跟妈妈,如今,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去寻他的消息。”
苏父一愣,“笔记,你妈妈留下了笔记吗?”
景卿言点头,“以前只是怀疑我的身世,毕竟这些年,爸爸对我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冷淡了,后来出现景倾情,我才试着去让言瑾查了我的身世,再后来,看了妈妈留下的笔记,我才真的相信了这一切。”
“言瑾,”苏父恍然,“军队的势力,想查这些,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我本想告诉你有关你生父的消息,不过既然你也不想知道他,我也就不多言了。”
景卿言笑了笑,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必须知道的,反正,他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罢了,父爱,从来就与她无关,明白了这些,又何必,再对别人抱有奢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父看着景卿言的样子,虽然对方没有说什么,但人是自己的外孙女,他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哪是真的不在意,不过是,怕再次失望罢了,索性,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至少,不会再绝望。
叹口气,这是她的心结,即便是身为外公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除了她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苏父眸光闪了闪,或许,他应该去找一下那个人了,不论怎样,那都是卿言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景卿言被些苏父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苏家。
本来苏父的意思是让景卿言留下,但景卿言想到还在景家的景倾情,怎么可以不回去。
回到景家,景父跟景倾情温馨的吃着晚餐,余光瞥到景卿言,景父随口一问,“今天去哪了?”
“没去哪,随便走了走。”
两人的交流,从来都是这样冷淡,淡漠的不像是一家人。
“今天江家的那个丫头过来找过你,不过你不在,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她就回去了。”
景卿言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手机早已没电自动关机了,想来是自己在苏家一天没用到手机,也没有发觉,不知道何时没电的。
景倾情见景卿言抬脚就要走,柔柔的开口,“姐姐,江小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本来想让江小姐进门等你的,可是江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对不起,姐姐,我没有故意要跟江小姐争论的意思,只是江小姐故意为难,我才没有让她进门。”
景卿言看了眼景倾情,她实在不明白,这个景倾情怎么有事没事的都要刷刷存在感,“是嘛,没让安然进门,的确合适着,毕竟现在这屋子里,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要,安然进来,我还怕污了安然的眼。”
景倾情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兮兮的看向景父。
景父也有些恼怒,“卿言,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乌烟瘴气,你要是不乐意,以后都不用回来了,省得回来,折腾的整个家里鸡犬不宁。”
这是,要赶自己离开了,景卿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仍旧是一脸的平静,“不用回来,爸爸,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整个家都是妈妈当年买下来的,妈妈走后,地契房产都留给了我,爸爸让我不要回来,莫不是想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门,鸠占鹊巢,招摇撞市,惹人笑话。”
景倾情气恼,却不能发火,压着委屈,“你说谁不三不四,姐姐,我从来没有想要占你什么东西的想法,姐姐为什么一直要误会我。”
“误会,”景卿言双手抱胸,“整个家都是我的,让你住进门,不过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景倾情,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命人将你赶出去,怎么,鸠占鹊巢你还有理了。”
论口才,楚楚可怜的景倾情自然不是嚣张跋扈的景卿言的对手,当下眼泪不要钱的落下,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的在哭泣。
景父被景卿言这般态度也给惹恼了,“行,你大了,我管不住你了,这是你的家,我带倾情离开,省得让你觉得倾情寄人篱下,每次都被你欺负。”
景卿言也被景父这样坚决的态度弄愣了,不过,景父若是真的要离开,她还真是喜闻乐见的。
“爸爸,我只是说倾情几句,若是爸爸看不下去了,我也不拦着,爸爸名下还有几处房产,现在命人收拾一下,今晚应该就能入住了,我就不送爸爸跟倾情了。”
景卿言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了,景父虽然有些震惊,更多的却是恼恨与难堪,当即开口,“我今晚就带倾情离开,以后这里,你就是请我,我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