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弹的看着涂苘苘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入了丁濡昀的寝室,茉莉张着嘴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够任由雨水灌入自己的口中,脸上的温热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太覃等着茉莉许久,直到身后的声音慢慢的变小。忙碌嘈杂的声音从丁濡昀的房中传出,闷闷的,像是比这外面大雨倾盆的空气更加沉闷。
太覃没有选择再继续站在茉莉的面前,回过身大步就往寝室内走去。
*
身体如同在滚烫的火海中一般炙热。
涂苘苘挣扎着,眼前的视线是模糊的,她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这么都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她想要抬起手,却怎么也无法抬起。滚烫的身体像是有冰水从头顶淋下,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她的胸腔有些撕心裂肺的呛意。
“清霞——”
涂苘苘忽的低吼了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用力挤出的声音一样。
太覃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涂苘苘也一样眉头紧皱不停扭动着身子,脸色愈发沉闷。
涂苘苘的湿衣已经被脱下,只取过被褥盖住了上半身,露出了腰部的位置。
包扎着伤口的地方血被雨水晕染开来,吴大夫跪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将包扎着腰部的绷带取下。当覆在伤口上的纱布被揭下时,他和站在一旁的太覃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伤口发脓了呀!”
吴大夫瞳孔一颤,拧回头指着涂苘苘那伤口边沿白色的血肉对太覃道:“太覃公子,这姑娘的伤口原本就没有愈合,反反复复好几次一直在撕裂着伤口。这一次倒好,怕是会直接发炎了,这样下去这姑娘若是发起了高烧压不下去,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太覃束在头顶的长发还在滴滴答答的往房间里的毛毯滴着水,听着吴大夫的话,不答半字。
“怎么回事?”
房门外忽的涌入一阵急风,夹杂着雨水的冷冽和压抑着暴怒的声音。
太覃深吸了一口眼睛,闭着眼睛半晌后回过了身,朝刚刚进门的丁濡昀走了过去:“主子,姑娘她……”
丁濡昀反手将身上挡雨的披风扯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目光冷冷的锁住太覃,硬生生的将太覃还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怒自威,眼底的怒意并无半分减弱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太覃,也不容他再说半句话:“我现在不想听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说着,他越过了太覃,直直的往床榻大步走去。
丁濡昀身上的怒意颇盛,就像是在周身都围着一阵烧起的大火一般。他走过的地方,在两旁一直没敢开口的下人都怯生生的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房间内静谧得有些渗人。
吴大夫感觉到丁濡昀的脚风就在自己的身后像是雷电一样快速的袭来,惊得往一侧挪了挪身子。
丁濡昀的长发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着水,脸上也满是被大雨肆虐过的痕迹。他站在床头边看着涂苘苘眉头紧皱的模样,呼吸一窒,哑声道:“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