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找未来丈夫

作者:池柚子|发布时间:2021-10-09 09:16|字数:4456

“鼻血!”晕血的方正说完这话,肥胖如球的身体往前砸了过去,直接把无辜的江峤也砸晕了。

江峤从老树上摔下来的这件事,通过大喇叭杨婆的那张嘴吹遍了整个大院,她被各位家长一次又一次生动夸张的描述,原本在院里的形象就不太好的她,现在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小朋友的反面教材。

傍晚,江峤房间里。

江峤坐在床上背靠床头,眼神挨个梭巡围在床边的他们,这眼神着实不友善。比江峤早清醒,现在正吃着玉米棍补充能量的方正艰难吞咽着,头硬的傅恒对这眼神视若无睹,百无聊赖的抠起了手,而盛北年没心没肺的笑得灿烂。

江峤狠狠瞪他一眼,盛北年立即捂住嘴巴:“对不起。”

把人砸晕的方正,把玉米棍装进衣兜里,再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一本被捂得暖呼呼的言情小说,献宝似的献上:“峤儿,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把最新到手的书给你看一看打发一下时间,我自己都没看呢!”

好心把人从方正身上拉出来,却不小心把人棉衣给拽出个大洞的傅恒为了赔罪,把一迪迦奥特曼玩偶塞进她的手里,真诚道:“放心,有迪迦在,院里的树你放心爬,迪迦会保护你的。”

看着手里的奥特曼,被子上那本拥有华丽封面,上面写着《麻雀要革命》的言情小说,江峤都要气笑了。

她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气氛陷入了一种沉闷。

傅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气氛,正想说些什么,江峤忽然抬起手,开始扯肩膀上的衣服,正吞咽的方正猝不及防的被她的动作吓到,弓着腰猛咳了起来。

傅恒说:“咸鱼虽然我们把你当兄弟,但你也不能这样,我们是正经人,还是有一定要求的。”

江峤拎起枕头砸在他的身上:“嘴长在你身上就是一个多余的结缔组织。”

“……谁家的姐弟是多余的?”傅恒一头雾水,那样子看起来相当的没有文化。

“是结缔不是姐弟。结缔组织是人和高等动物的基本组织之一,由细胞、纤维和细胞外间质组成。”盛北年好人的给他翻译大白话,“她的意思是说你长嘴是多余的意思。”

这话如果是换作别人说的,那都得挨上傅恒几句痛骂,可这是盛北年说的,傅恒还得给他补上一句“谢谢。”

两人斗嘴习惯了,傅恒也不在意江峤说的话,把枕头捡起来摁在她的怀里,顺便把她的被子往上一扯裹住她:“你文明一点,有事直接动手就好,千万不要说这些话吓唬我们。”

江峤真想掐他脖子:“我吓你大爷,你这脑袋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跟屎壳郎的饭堂一样?”

盛北年习惯性的翻译:“她的意思是——”

“这句不用翻译,我听得懂。”傅恒打住他的话,回怼回去:“你要是把你阴阳怪气这股劲儿分一点到你作文上,你作文也不至于次次挨批。”

江峤轻笑一声:“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我语文是不好,可我数学好啊,不像你要哪头没哪头。”

傅恒悄然握紧了双拳:“那是我不想学。”

“你吔屎啦!”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一吵架就飚粤语。

他们中除了傅恒是土生土长的花城本地人以外,其余人家中父母多数都是一半花城一半别的地方,盛北年跟姜穗更是纯北方搬来的,所以他们之间平常交流都是用的普通话。

江峤父亲是花城人,但她母亲不是花城人,她又是母亲带大的。江峤这一口粤语大多数都是跟傅恒学的,其他粤语可能说不溜,但要说骂人,傅恒都没她能说。

“行了,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吵的。”方正挡在他们两人中间劝架,他怕再不拦住他们会吵到明天,毕竟他们最长的战绩吵了接近四个小时,没办法,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翻起旧账起来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峤儿受伤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傅恒前脚听了方正这句话心中的火气弱了下来,后脚就被江峤一句“犯不着”把火给烧起来了。

傅恒气得要死:“你看她那残鸡样像是受伤的吗?这骂人功力阿娇都没她厉害!”

江峤懒得跟他计较,没等他们反应直接扯下了肩膀上的衣服:“疤,我说的是疤。”

方正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害怕道:“峤儿,你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块疤啊?”

其余人也凑过去,看着这道有巴掌这么大的疤痕,表情都是疑惑不解。

这疤痕一看就是重伤留下来的 ,可是他们这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江峤除了小时候为了救姜穗从摩托车撞过一次摔断了手以外,就没受过什么大伤。

“疼吗?”盛北年那脸皱在一起,好像伤的是他一样。

众人:“……”

“这疤都这样了,还能疼吗?”傅恒脸上写满了无语。

方正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这疤没看过啊,难道这是进化了?”

“都不是。”江峤微眯起眼睛,眼神从他们身上挨个扫过:“以后我会嫁给你们其中一人,然后你们中的一人会杀了我,这疤就是你们其中一人弄出来的。”

众人:“……”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总说些这么可怕的事情,你这样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傅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江峤:“……”

“我就说她磕到脑袋了,哐当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方正手舞足蹈的演示当时江峤摔下来的王八姿势。

“然后呢?”一声认真专注并充满了求知欲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横亘在他们之间。

坐在她身边的盛北年专注的看着她听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对此深信不疑。

江峤在这个情形下听了这话很是感动,居然有人相信她说的话,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你放心,我嫁给狗都不可能会嫁给你的。”

盛北年轻蹙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阿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纵容她,她说太阳从西边升起的你都信是不是?”傅恒把他扯了起来,双手捧上他的脸:“我的人民艺术家盛老师,你清醒一点。”

盛北年被揉着脸,说话含糊不清了起来:“可我没见过她这道疤。”

“你三年级才来的院里,或许这疤是之前伤的也不一定。”

“可我觉得……”

没等他把话说完,傅恒稍用力就把他的脸上柔软的肉挤到了一起,盛北年的嘴唇嘟了起来。

傅恒慈爱道:“乖,不要觉得。”

盛北年长相跟性格是截然相反的。盛北年长相随了家中良好的基因,有男子的硬朗英气又有女孩的漂亮,五官很是出众,不笑的时候很高冷,笑起来的时候要多傻有多傻,这样的一张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肉,却异常的软,就跟他的脾气一样,软到好像没有脾气可言,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人就没见他发过火,性格温吞吞的,跟他的花名一样,就是一只乌龟。

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人,却是被人跟在身后一口一个尊敬喊着大师的人。在别人都在学西洋乐的时候,盛北年被身在国家级民乐团中的母亲拉着学了民乐中的二胡,后来被母亲的恩师拉了去花城民乐团,被各个国家级大师当成是亲孙子来宠爱。除此之外他还自幼跟是书法名家的爷爷学习书法,天赋异禀的他是花城书法界协会响当当的人物,除了这两点以外,他还是重点高中常年稳居第一的学霸。

盛北年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搬来的大院,那时候他的父母刚去世,年幼的他也在车上,目睹了车祸发生的过程,因为受刺激过大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处于失声的状态,他耳朵也是那时候伤的,刚搬来院里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人,相当的可怜。那时,他们这些小学鸡正是学习雷锋的时候,逮着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人比玩具要有成就感的多了,知道他父母去世了还童言无忌的说要当他妈,傅恒说要当他爸,还强拉着他玩过家家强迫他当儿子。

当时的盛北年跟现在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可以说盛北年会变成这样完全就是被他们这些损友给带出来的,所以即便现在盛北年站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凸字,傅恒跟江峤两人还是热衷把他当小孩看待,眼里时常透着慈祥,方正打小就调侃他们三人是一家三口,一个慈父一个严母带着一个乖巧的“儿子。”

这四个人中,江峤为什么没有往盛北年身上去想,是因为她这人打小就有道德底线,坚信自己未来不管再怎么畜生都不能打儿子的主意!

话说回来,傅恒刚才那句话,倒是戳中她心窝了。江峤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过得有多不幸,自己有多眼瞎,居然嫁给了他们其中一人。

忽略盛北年不谈,就先来说说这傅恒。傅恒入学职高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剃了个寸头,左边发鬓上剃出一个闪电的符号露出青色的头皮,原本就凌厉的五官,在这样的发型下显得一张脸凶神恶煞,是多看几眼就能把小孩吓哭的程度。他是大院里的反面教材,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学校里出了名的校霸,他的身后常年跟着一群小跟班,被人一口一个老大的尊敬喊着,走路大摇大摆的,那痞里痞气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江峤跟傅恒两人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一个是校霸,一个是院霸,他们两人是这六人中,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去年暑假他们一起去看了《史密斯夫妇》,看完以后方正还给他们两人正名为“恶人夫妇。”

调侃是这样调侃的,江峤可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傅恒要跟他成为真的夫妻,在江峤眼中看来,他就是一条狗,还是恶犬的那种。

俗话说得好,人跟畜生不能相恋。

说完傅恒,就来说说这方正,如果说她跟傅恒还有盛北年是一家三口,那她跟方正姜穗可就是三闺蜜了,他们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姐妹还是彼此孩子的干妈,三人可是从出生就在一起,自己也不可能会打自家姐妹的主意吧。

越过这三人,还有最后一个人,祁中元。

不,绝不可能是他……江峤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江峤一个十六岁的高一学生,对爱情都尚未琢磨清楚,更别说复杂的婚姻关系了。说嫁人,她倒是一直有个想嫁的人,那就是周杰伦。说起来她很是伤心,自己未来居然没有嫁给周杰伦!这打击一点堪比她知道自己以后要英年早逝差不多。

没能嫁给偶像也就算了,怎么嫁给他们中的一人了。

嫁也就算了,谁他娘的这么狠心把她给杀了,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先不说这一场夫妻了,就说这青梅竹马的友谊,怎么下得去手的?人渣啊!

他们热火朝天的议论着,最后还是清醒的傅恒提到了江峤的母亲刘爱兰。

刘爱兰正给瘫痪在床的婆婆喂饭,饭还没喂完就方正截胡拉去房间里头“验疤。”

刘爱兰把手往围裙上一抹,又搓几下把冰冷的手给弄热才往她的肩膀上去摸。

“这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刘爱兰那双被岁月刻上皱纹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我记得就这么大点而已啊。”

她伸手比出三根手指的大小,现在的疤痕有六根手指大小了,足足大了一倍。

“刘姨,这疤是什么时候弄的?”傅恒问。

刘爱兰眼底里涌出心疼跟愧疚,摸了摸江峤的脑袋,叹气道:“这都怪我,她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没看好,让她摸索着跑进洗手间里,摔在还没兑开的热水上了,这疤就是被烫到的,不过那时候疤还没这么大。”

方正粗胖的手指激动地点了点:“我看电视看到,有些疤痕会随着长大变大的!”

“《恶作剧之吻》还有这剧情?”傅恒问。

方正解释:“不是《恶作剧之吻》说的,是其他电视剧说的。”

你一言我一语,把江峤肩膀上的这道“莫名”的疤痕来源解释清楚。

可这是江峤自己的身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肩膀上没有这么大的疤痕的,所以这疤是小时候的那块烫伤并不合理。

那种痛楚太真实了不过了,加上这道疤,江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这么荒唐的事情除了她本人以外没有人会相信,江峤说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不说了。

老天爷既然让她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就是让她自我拯救的。

江峤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未来丈夫,把这段孽缘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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