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破败不堪,仿佛经受过战火的山峰犹抱琵琶半遮面。
原来田雨萌为了取悦邱东的喜好,着急忙慌去做了个丰胸手术。
邱东没等她恢复好,就继续滚床单,结果给捏坏了。
死渣男一边骂她耽误事,一边说还是真正的大胸手感好,怀念以前的女朋友,要吃回头草。
真是损到家了,这让田雨萌一下就想到了我。
可他口中的前女友绝对不是我。
我严肃而真诚地和田雨萌谈了一次心,表明根本无意纠缠。
“古菲,你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她深深地叹息。
是啊,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你烟视媚行,性感多情,男人见了都喜欢,是我最大的敌人。”
哈哈哈,这是对我的赞赏吗,彭彭要知道这八字评价,还不得笑话死我。
我古菲,想抽烟、爱喝酒、还烫头,腰细胸大,可我是好姑娘。
今日我放她一马,以德报怨,希望她以后好好生活吧。
我送她去搭的士,还塞给她一沓钱。
“好好修复,别再理那臭男人,就当做了场梦吧。”
我真诚地与她共勉。
她眼睛里闪着泪花,冲我招招手,上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
我转头往家走,一回身,却看到了树下高大的片警叔叔。
目光如炬,在那洞若观火。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虚。
我不确定他对我的关心是不是职业病。
不会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吧。
晚风微醺,柳条轻摆,拂动人心平添几分陶醉。
我赌他认不出我。
对他来说我应该只是个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工作对象。
与多年前的清纯模样相比,我已是出入红尘甚久,沾满了市井烟火气。
可我早已陷入与他重逢的喜悦,忘记了风险。
哪知他伸出手来,举起一串机器猫钥匙,哗啦啦摇了两下。
而表情严肃,并无半分要套近乎的意思。
嗯?我想多了。那是我的钥匙。
出来的时候我把门一带就锁上了,回想起确实忘记拿钥匙。
怎么会在他手上呢。
又有点蒙了。
“你家钥匙纠缠时被她拿去了,没发觉吗。”他眉头微皱。
我背后“刷”地泛起一丝凉意。
我以为和田雨萌交个心,宽以待人再给予金钱支持,就能化敌为友,真是想简单了。
对方看起来柔弱不堪,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和保护欲。
原来我才是那个大傻子。
忘了她是那种耍手段抢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白花。
她心怀叵测神经兮兮,若是钥匙被她拿去,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
“我说让你报警,你非不干,还引狼入室。”
我深深望向他,义士又救我一命,唉。
意兴阑珊。
接过机器猫,假意洒脱,冲他挥挥手:“怎么,一直在等?”
“嗯。”他话不多说,但没有离去的意思,看来是要护送我回去。
“谢谢,那我请你吃宵夜。”
我也不矫情,反正直播的食材还没下锅,正好报答他。
我以为他会说不必了,都是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啥的客气一番……
“好啊,我正好饿了。”没想到他毫不客气。
哈哈,哈。我尴笑。
那走吧。
在进门之前,他还是出示了他的证件。
上写一个超级man的名字:战云飙。
并且展示了片警的业务能力——随口说出我的户籍信息,连我停在楼下的小车车都没放过。
赤裸裸的安全感。
我觉得自己祖宗十八代已经被他看透了。但他没认出我。
也许英雄救美和来我家吃夜宵,也是尽职尽责工作的一部分吧。
我扫视了下他健美结实的肌肉轮廓,一看就知道很自律,一定是健身餐爱好者。
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哈哈。
围上围裙,手中就毫不留情地忙碌起来——
三狗哥啊三狗哥,今天就是你的爆碳日,不给你怼上两碗饭,你怎么会对我有立体直观的认识呢。
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古菲令人闻风丧胆的厨艺。
“想什么呢。”他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正忙着暗暗使坏,加工最下饭的酸菜汆白肉,配酱油泡蒜泥,厨房里已经充斥着五常大米蒸饭的香气,酸菜再和白肉咕嘟一会,冒出了诱人的东北菜的淳朴味道,难以抗拒。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他有些吃惊。
“我今天就是在教人做这道菜呀。但可惜没教完。”
“你的酸菜很正宗。”他嗅了几下,望着锅里的菜评价道。
那当然了,都是我自己腌的,就连肉也是最新鲜地道的小户家养猪。
姐姐我亲自跑到县城宰的。
敢拍xiōng部说七区十二城,我的食材是最好的。
可他能如此识货,令我十分高兴。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菜为真食客而烹。
那个邱东就总约会在西餐厅红酒咖啡巧克力的地方,还说我的酸菜臭。
我只是不愿意做面包红肠给他罢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火锅连锁店的太子爷,我想拉关系偷师几下,怎会与他尝试交往。
算了,好好的不琢磨他,翻篇儿了。
出锅前撒了些海盐,酸菜汤的滋味就更锦上添花,大海碗一装,再盛一碗上尖儿的香喷喷的米饭。
用饭铲压压实,这叫珍惜眼前人。
而他也很珍惜我的饭,添了一碗又来一碗,爆碳爆得毫无保留,其饭量是我二十八年来纵横米饭界难得一见的王者。
碳绝对爆了。
练吧,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