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瞅着,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天啊,这是镇南侯府的小姐?确定不是路边的乞丐吗。”
“这小姐身上怎么这么脏,还有这么多伤痕。”
“镇南侯府一家未免也太缺德了,不过也是,在乡下能得到什么好的照顾。”
听着旁人的议论声,褚长东的脸黑的就跟包公似的,一旁的贾慧书脸色也不咋好,夫妇两疾言厉色的瞪了管家一脸。
管家也慌了,忙上前说:“小姐您在轿子里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之前给你的衣服呢?”
褚多陶一见到管家,就立即怕得尖叫,声音都颤抖了:“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不要打我……”
众人嘘哗一片,均目露鄙夷。
褚长东脸拉得跟马似的,训斥管家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冤枉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管家忙道,“是褚多陶,一定是褚多陶陷害我的。”
一个奴才,居然敢称呼小姐姓名,就这么一句话,几乎就能断定他欺凌主上。
褚长东好面子,当即便勃然大怒要处置管家,可就在这时贾慧书说:“老爷,这不对啊,管家是奉命迎接多陶,按理说应该好好伺候才对,怎会把多陶弄成这样。”
褚长东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就算褚多陶真的在乡下受了虐待,可管家明知他给褚多陶大摆宴席,也不应该让她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才是。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褚多陶,心下生了怀疑。
褚多陶委屈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她年纪小,脸上尚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纯良无害。
“这也是我想问的,二叔,您不要侄女了吗?一路上这位大叔一直欺负我,还抢了娘亲留给我的手镯……”
她声音起先微弱不可闻,说到后面,委屈得直接得大哭,泛红的鼻尖,眼圈,特别让人心疼。
众人看着,又联想起她的身世,心里多少有些同情,均对褚长东一家投去鄙视的目光。
褚长东夫妇是自然不会心疼褚多陶的,只是她被弄成这样,会让镇南侯府丢了颜面。
褚长东凌厉地瞪向管家。
管家倏地想到之前自己捡到的金手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是个局,不由得大喊冤枉:“奴才没有,都是她陷害我的。”
褚多陶看着他,明明看着那么柔弱,可却莫名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场:“那你敢不敢把你的口袋翻出来让大家伙儿瞧瞧。”
管家顿时哑口无言,甚至还条件反射的捂住暗袋。
在场都是纵横官场的人精,管家这么一个小举动,根本逃不了他们法眼。
褚长东火冒三丈。
不管是不是褚多陶陷害,这管家蠢得能上当,就是在拖他的后腿,为了表明自己对褚多陶的关爱,他立即让人上前翻找管家的暗袋。
管家大惊失色,大喊冤枉,可金手镯的的确确从他的口袋搜出来了。
温暖的阳光下,那只看着陈旧的金手镯闪烁着金色的光,看仔细些,依稀还瞧见这手镯的内壁可刻着‘陶’字。
褚长东头顶气的都快要冒烟了,这只手镯他再眼熟不过,是他那死去的哥哥在褚多陶满月之时专门托人请最好的工匠给她打造的保命镯。
管家冷汗直流,大喊:“冤枉啊侯爷……”
褚长东一脚狠狠的踹过去,贾慧书忙说:“老爷您别生气,没必要为一个下人失了体面,管家做错了事,杖责二十就好。”
低着头抽泣的褚多陶眉头一挑。
杖责二十就好?可她听着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