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聂风咳嗽两声，把主仆二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端起小茶杯，慢悠悠说道：
“你们替秦王想了，有为自己想过吗？”
“不知先生何意？”
李世民多人精的一个人，当即抱拳拱手，向聂风问到。
“秦王此行势必要一鼓作气，克成大统！”
尉迟恭点了点头，聂风语气一扬！
“除掉太子与齐王只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就看你们想不想去做了？”
说完，聂风站起身，看向了长安城中最高的那座建筑：太极宫！
住在里面的自然只有大唐开国皇帝：李渊！
李世民站起身，随着聂风看去神情一滞，却没见到他身后的尉迟恭脸上闪过一道杀气！
小酒馆中顿起清风，卷起道道烟尘。
“多谢小先生！我们这就回去禀报秦王！”
尉迟恭放下金元宝，就拉着神色不属的李世民一起走出了小酒馆。
“诶！这金元宝…”
看见聂风拿起金元宝，主仆二人行走的速度迅速加快，跳上马车，一甩鞭子就向长安赶去。
聂风也只能摇摇头，收下了这锭金元宝。
“这藏哪呢？”
看着简陋的窝棚，聂风挠了挠头。
“今天就早点收摊吧。”
……
马车上。
“殿下…”
尉迟恭看着面色苍白的李世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怨愤。
李世民摆了摆手止住尉迟恭没说出来的话，只是咳嗽了两声，马车刚刚赶到长安城门前。
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嘶吼！
“晋阳急报！”
“晋阳急报！”
一骑背插鸿翎的骑兵径直纵马闯入朱雀大街。
路上行人纷纷退避！
“鸿翎骑兵？晋阳？突厥兵锋南下了！”
李世民脑袋里闪过三个念头，掀起门帘对着尉迟恭说道：“快，回王府！”
“驾！”
尉迟恭挥动马鞭，亮出腰牌，径直闯过城门，马车一路奔驰回到了秦王府。
李世民回到王府，就发现房玄龄和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
“殿下，鸿翎急报，突厥大军已经南下！太子已经进宫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此番突厥大军南下，领兵者非殿下莫属。”
领兵？
李世民看向一旁的尉迟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聂风这么笃定，自己会在六月初四的玄武门对太子动手了。
就是突厥南下，自己又喝了毒酒，太子一定会争夺领兵的兵权然后光明正大的铲除自己的羽翼。
不对，太子一定会对自己动手！
而自己为了自保，也只有在玄武门拼死一搏了！
李世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聂风那张年轻又自信的脸。
“难道这世界上果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房玄龄一愣，看向李世民：“殿下，在问什么？”
“没什么。”
李世民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杜如晦：“克明，建成身边的人可以动了。”
杜如晦脸上一变，毫不遮掩的问道：“殿下，难道此事有变？”
房玄龄也皱起眉头，他们身上早就打上秦王的印记了，自然不必掩盖自己的情绪。
“明天就是六月初四，今天就突然传来突厥南下的急报，建成还有元吉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杀我的机会！”
众人皆寂！
是啊！现在太子与秦王的交锋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来了，做再坏的准备也不为过。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长孙无忌站了出来，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这个李世民的大舅哥能说这个话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殿下。”
感受着众人的眼光，李世民心中豪气顿生，军心可用！
“先等等。”
李世民看着皇宫的方向。
建成啊！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李世民他们在前堂议事，长孙怀里抱着女儿，监督着李承乾和李泰读书写字。
整座秦王府都沉浸在压抑的气息之下。
...
皇宫北门，玄武门。
身穿甲胄的执禁总管常何毫无武人气概的卑躬屈膝，对着一个面色倨傲，神色浮夸的中年人献媚道：
“恭送太子殿下！”
“哈哈哈哈!起驾！”
李建成仰天大笑，出门登上自己的车驾。
突厥南下乃是国事，李渊自然不会在大臣们面前说自己被儿子戴了帽子。
而被幽禁起来的张婕妤和尹德妃更不可能到前朝为太子通风报信了。
此时的李建成自然沉醉在打败李世民，唯我独尊的心情之中。
一旁的宦官尖利的声音立刻响起：“太子起驾！”
直到太子车驾远去到看不见，常何弯下的腰才缓缓直了起来。
“嘶！”
一旁的副将赶紧上前，为主将揉了起来。
愤愤不平道：“将军，您也是一方将主，陛下心腹，太子居然如此折辱您。”
常何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打断了他的话。
“要守君臣之礼…嘶！腰伤又犯了！”
“将军，您先去休息一会，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常何眼神闪烁，扶着腰去休息了。
这边，李建成刚刚回到太子府。
一名老宦官就走上去禀报道：“太子殿下，齐王千岁来了。”
“元吉来了，快快准备酒席！”
李建成一捋小胡子，就迈步向会客厅走去。
李元吉站在门口，看到他的人影，老远就迎了上来。
“大哥，怎么样？”
李建成看着面色焦急的李元吉，哈哈一笑。
“自然是成了，那孽障饮了毒酒，此次突厥南下，那孽障自然是做不得主帅。”
“太好了！小弟这里正好有一道妙计，可以将他天策上将府一网打尽！”
李元吉先是一喜，接着换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哦，计将安出？”
“大哥要出兵，可以将他天策上将府的亲信都带上。”
“三弟，这算什么妙计，这不是给那个孽障送军功吗？”
李元吉也不着恼，笑着说道：“他的亲信出兵，那孽障必然会亲自相送，到时候，大哥您一声令下，刀斧手直接将他们剁成肉泥！”
“那孽障死后，就算父皇要追究，可这朝堂之上，都是大哥您的人，还不是大哥您说了算。”
“好好好！”
李建成睁大了眼睛，连说了三声好！
“元吉此计，当浮三大白！走走走，随我赴宴！”
就在两人推杯换盏之际，一个不起眼的人影走出了太子府。
就这样所有人一直等到了快天黑，一名玄甲亲兵走进议事厅，将一卷纸条递给了李世民。
展开看了一眼，李世民苍白的脸色迅速被怒火染红！
“好个太子！好个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