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头被封为太子妃,我与阿父都不淡定了。
思来想去,阿父让我去勾搭太子。
太子长相十分俊俏,但性格很臭屁,为了颜面,我只能含泪答应了。
却不想半夜天子爬窗进来,“有一问题朕想不通,霍小姐前些时日说馋朕的身子,如今却挤爆脑袋要嫁太子,左右逢迎,莫不是有意欺君?”
我心虚地看向别处,“陛下,我说我真的是认错人了,您信吗?”
……
当今天子乃先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原本先皇过逝,要将皇位传召给太子,可思太子年幼担不了大任,因此先皇将皇位传给了年十五的胞弟,宋天诏。
宋天诏继位,满朝文武大都是反对的,因其厌女,别说王妃,身边甚至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若他继承皇位,岂不是后继无人,惹世人耻笑?
好在宋天诏无心皇位,坦言五年后,太子娶妻,就将帝王传给太子,大臣们这才松了口气。
而太子妃人选,先皇在世时,属意的就是我与韩家的嫡女,原因自然是,我爹是左相,韩幼仪是右相的女儿。
先皇大抵意思是,待几年后,看太子喜欢谁,由他自己选。
我跟宋瑞生青梅竹马,宋瑞生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我跟宋瑞生之间的兄弟情谊岂是韩幼仪可以比的?
在得知自己与韩幼仪要争一个男人,我内心是不屑的。
可,数月前,太子与韩幼仪两情相悦,就下了聘书。
这于我来说,就是屁大点事。
但在太子下聘当天,我与韩幼仪狭路相逢。
想当初我们三人同行,韩幼仪就是个旁白,打酱油的。
若以往,韩幼仪那朵娇柔造作的白莲花肯定是面带微笑的挑起轿帘与我打招呼。
可那日她仗着是未来太子妃,公然命人先我一步过去。
还表示以后我想要踏进太子府的门,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待她进门之后,她就是太子妃,我见了她可是要下跪的。
我有些冒火地回到府中,却见阿父在客厅打砸。
一问才知,右相得知与天家结亲,下朝后很是得瑟。往日是他与右相一起踏出宫,如今却是众人拥护右相先出的宫。
我与阿父仰天长叹片刻,终,因阿父不甘心被右相踩在脚下,勒令我必须去勾搭太子,扭转局势。
半月后,宋天诏的生辰,因天寒地冻,寿宴设在汤泉行宫。
此时便是我的机会。
阿父想让我在寿宴上献上一舞,特意请来老师折磨了我半月,不曾想宋天诏喜静,只让乐师奏了几首稍喜庆的曲子,随即命太子好生应付,就扬长而去。
我原想一赌天子风采,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瞅着。
酒过三巡后,众人随意了许多。
婢女前来扶我,方站起身,韩幼仪问,“霍小姐去哪?”
我冲她微笑,“出恭,一起不?”
韩幼仪面色一怔,随即强忍怒火道,“霍小姐真豪放。”
想到要牺牲色相,我懒得再与她嘀咕,出了大殿后,按阿父的安排,躲在汤泉宫等候。
约莫半柱香,外面传来脚步。
待见宋瑞生进入水中后,我咬了咬牙,将衣衫扯开个口子,三两步跳入池中,强忍着心塞环抱住他的腰。
娇柔造作的道,“太子哥哥,人家其实一直很喜欢你。”
“而且,人家馋你身子已久。”
真别说,往日看着挺清瘦的人,摸起来肌肉横生,还真挺有手感的。
半响,宋瑞生就像个木头一样没有反应,我不由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宋瑞生,本小姐清白没有了,你必须负责。”
我边说着,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就逃。
身后却响起低沉透着寒气的嗓音,“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诧异的回过头,瞅着完全眼生的男人,魂都要被吓飞了。
好在有当年鬼混的经验,没当场尖叫出声。
“你是谁?”
面对我的质问,男人漫不经心的落坐在池中,举止间,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姿态,实在令人脊背发寒。
我心下暗叫不好,正思考着要如何是好,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压来。
“你身上好香,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眼见人越靠越近,我急的直冒冷汗,大脑短路刹那间后,我忙捂住口鼻,将用来迷宋瑞生的迷药洒了过去。
迷药洒了,但倒下去人却是我。
没错。
晕倒前,我还看到宋天诏那张冷俊脸上,眸光深凝,闪烁着寒光。
对天子用药,我是有多么着急去死。
这还不算啥。
当一盆凉水泼在脸上,我蹭地一下坐起身,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大放厥词,“谁?敢泼本小姐,活腻……”
话到一半,视线不小心扫到几步之遥的人影。
只见,檀木椅上,当今天子正懒散地托着腮,一手轻轻击打在扶手上,周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
我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往后躲闪,无意识的喊了句,“见鬼。”
宋天诏幽深的眸子里,折射出一丝笑容,“霍小姐,真是与众不同。”
回到家后,我将汤泉宫的事告知了阿父。
阿父笑得嘴角抽搐,“不愧是我霍雷霆的女儿,敢给天子下药,还敢骂天子是鬼,还被天子夸赞,这牛为父能吹一辈子。”
我亦笑的得瑟,“您都不知道,女儿当时反应有多快。”
阿父面色一沉,问道,“说吧你是想病逝,还是逝世?”
我一把抱住阿父的腿,“爹,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翌日,阿父下朝回来,喝着压惊茶,重重呼了口气,才道天子没有追究。
想着宋天诏那张人神共愤的俊朗面孔,肥瘦相间的身材,我有点想流口水。
若不是他名声在外,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虽然阿父说不追究,但我还是在家安分守己了几日。
贴身丫环小桃从外面采买回府,说碰见宋瑞生偷偷摸摸带韩幼仪出来游船。
得之此事,我特意换了身极为漂亮的衣服,又化了个妖娆的妆容。
以我的姿色,韩幼仪只能自惭形秽。
我风风火火的赶到,瞅着湖心的船只,再瞅清冷的岸边。
“船呢,你们是想让本小姐飞过去?”
下人小声自辩他也不是三头六臂。
好一会下人寻来船,待靠近宋瑞生的船只,我收整面容,迈着小莲步走出船仓。
小桃见船外站着的护卫都是不认识的,就自报了家门。
护卫闻言,先是怔了下,然后进船仓,不一会出来,将甲板放下。
“小姐,太子心里绝对有您。”
我亦低声得意地挑着眉头,“当初本小姐是不稀罕,要不咋轮到韩茶茶。”
护卫恭敬,“霍小姐请。”却将小桃拦在外面。
我并未在意,边走进仓内边笑道,“太子哥哥和韩小姐真是好兴致。”
然,再定眼一看,若大船仓内,只有孤伶一人,正背对着喝茶。
莫非是韩幼仪惹他不快,被撵走了。
我心下疑惑了刹那,就没再多想。那女人不在,岂不是更好。
想着,我换上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疼爱的姿态,从背后一把环住宋瑞生的腰。
“以前人家都是故意气你的,其实人家心里一直有你,早对你倾心已久,你不要生人家气了好不好?”
说完,我还特意抽泣了几声。
好一会也不见某人反应,我心里直打鼓。数月不见,这小子腹黑了许多。
要是不喜,肯定会反抗,岂会任由我抱着?
既然他拿乔,那就满足他男人的虚荣心。
“太子哥哥,人家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娶韩幼仪,娶我好不好?”
手突然被握住,我心里猛地一慌,强作镇定的没用力甩开。
“霍小姐对朕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是收买了不少朕身边的人。”
熟悉且危险的声音响起,我瞬间石化在原地。
宋天诏!
有没有搞错,怎么那里都有他?
想着自己还被握着的手,我脑门子急的直冒汗。
“皇上,您觉得我爹重要吗?”
看在我阿父的面子上,应该能保我一条小命吧。
宋天诏转过身,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狭长的眸子如让人凝视深渊。
“霍小姐觉得呢?”
我觉得,我想活。
我骨头一软,滑跪在地,生生挤出几滴眼泪,“皇上,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宋天诏面无波澜,狭长的眸子微凝,如在狩猎的狼。
被如此盯着,我心尖颤抖的更厉害了。
正想着,要不要装死着。
宋天诏矜贵地松开我的手,“你喜欢太子?”
突然这么一问,我疑惑了刹那。
为证明我真没收卖他身边的人,很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臣女是听下人说,太子殿下游湖。”
宋天诏清冷地站起身,走至船尾,语气不容置喙。
“退下吧。”
这就没事了?
我心下疑惑,忙又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不会怪罪臣女吧?”
宋天诏回头,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如痴如醉又心生寒意的笑容,“你说呢?”
我猛地摇了摇头,生怕再待下去会被扔进湖中,如获大释的冲出船舱。
刚回到府中,下人就道太子来了。
想着方才的乌龙,我完全没了心情。
可能怎么办。
为了以后的日子,我只能抬手在面颊上牵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到前厅时,阿父与宋瑞生正在闲谈。
我恭敬地向宋瑞生行大礼,记忆里,除在人多时,我从未向他行过礼数。
宋瑞生淡然地冲我点了点头,起身就道,“孤还有事,就不打扰左相了。”
阿父冲我挤眉弄眼,我心下叹了口气,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
“臣女送送太子。”
宋瑞生微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到也没拒绝。
一路无话,待行至府门前时,我捏着帕子扭捏的道,“书信,太子看了吗?”
宋瑞生停下脚步,是乎在思索什么?
“你当真想嫁给孤?”
我不是太想,但脑袋却是用力的点头。
宋瑞生眸光顿时闪过惊喜,刹那间又变得暗淡,“若不是韩幼仪,你会嫁给孤吗?”
我心下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废话吗?
“和她有什么关系。以往,臣女和殿下的关系才是最要好的。”
宋瑞生嘴角都快弯上天了,高傲的抬起下巴,“既然如此,我会求皇上,重新赐婚。”
那得意的模样,像极了尾巴上天的小狗。
我严重怀疑,他先前是故意拿韩幼仪让我吃醋。
在我狐疑下,宋瑞生执起我的手,眸光深邃,语气笃定的道,“阿微,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待你好的。”
我点头,只要他以后不限制我的自由,我也会待他好。
回到前厅。
阿父急忙问,“如何?”
我没答,而是将今日与宋天诏的事交代了。
阿父端着茶水的手抖个不停,“闺女啊,你这是要为父的命啊。”
天还未亮,阿父拿出压箱的宝贝,肉痛的去上朝。
回府后,阿父扬言,我最近可能是走霉运,最好还是闭门不出。
我这才知阿父送了钱财填充囯库,天子仍阴沉着脸,为讨好天子,阿父又将韩家得力门生贩卖私盐的事抖了出来,给了宋天诏消弱韩家的借口。
“爹,会不会就是他故意设坑,想让爹与韩相两虎相争?”
阿父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让我下次还是先看清人再说话。
又过了几日,我以为宋瑞生只是说说,未曾想,他竟然真与韩家退了亲。
当然,若不是因为韩家门生牵连,这亲定然不容易退。
阿父下朝,扬眉吐气的将这好消息同我讲。
我得意的勾起唇角,“女儿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爹,这亲,结吗?”
阿父急得直脚,“你别作死。”
我吸了吸鼻子,想着脖子上的脑袋,决定还是先走一走看一步。
所以,一大早听说宋瑞生来了,我狂拍面颊,强制清醒,精心梳妆打扮。
见到我,宋瑞生眸眼温柔得能滴出水。
“一品堂上新了些有趣的小玩意,要去吗?”
一品堂上新!
我连点头如捣蒜,宋瑞生笑得更温柔了。
待坐进马车,宋瑞生明显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以前,我会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坏笑地同他称兄道弟。
可如今,只能淑女地安静坐在一侧。想着以后入宫都要这样拘谨着,我忍不止叹起了气。
临下车时,宋瑞生一副了然于胸,不在意地道,“和我在一起时,你随意就好。”
我心跳猛地加速了几下,不是被感动了,而是想到,若他的中二病没治好,只是因身份地位不允许他,才故作深沉,那等我入了宫。以后同他般,人前端庄典雅,人后随心所欲,岂不快哉?
心想着,我试探性地扯了宋瑞生的衣袖,故意撩拨他。
宋瑞生耳朵瞬间发红,忙扯回衣袖,目光躲闪的看着我,“阿微,光天化日,别闹。”
另一层意思就是,天黑再闹。
我心下笑得狡诈,果然这家伙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深沉。
进了一品堂,趁着挑小玩意的间隙,我时不是挑dòu一下宋瑞生,他还是同以往一样,有些傲骄的转过目光。
一番强力输出后,又同宋瑞生逛了夜市,横扫一通,才尽兴而归。
“阿微,明日我就央皇上赐婚。”
然,我等了一天,没等到赐婚的消息。
等来的却是半夜三更,当今天子跳窗而入。
我被惊的,不亚于被人捉女干在床。
摸爬滚打地下床行礼,脚心冒着寒气,额头冒着汗。
而来人却是悠哉悠哉坐在我的床榻前,轻描淡写就定了我的罪。
我心里实在是冤。
“皇上,臣女对天发誓,真的只是意外。”
宋天诏眸光犀利,“有何证据?”
“臣女没有故意招惹陛下您的理由啊。”
虽,我的确馋他的肉,但我更惜命啊。
宋天诏沉默片刻,缓缓地道,“吸引朕的注意,让朕对你产生兴趣,入住中宫,难道这不是理由?”
我哑然了,我吸引他的注意?让他产生兴趣?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入住中宫的确是我的目标,但也不是他的中宫啊。
“皇上,臣女怎么做,您才能相信,臣女是无意的?”
我瞪着他,思考着他若让我以死谢罪的话,我一定让阿父反他。
宋天诏云淡风轻地道,“朕子嗣单薄,国师说,你好生养。”
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