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虽然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但涂苘苘的大脑还是一片混沌。
她又急又气的哭着反问了好几遍,双手无奈的抱着头痛剧烈的头,连喘气的声音都变得沉重了许多:“明明是你不要我,明明是你离开我,明明绝情的都是你,为什么你不放过我呢?我……我比不过那个薛雅湄,我也不想比了,而且我对你毫无用处,你放我走好吗?放了我!”
袁墨阳这个人,丁濡昀在每年春宴入宫时都能见上一次。
在他的印象中,袁墨阳虽然贵为太子,表面上也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但是他眼底有的那种神色却不是他想要去接受的。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丁濡昀看着涂苘苘,语气有些怪异的平淡:“在镇国大将军府的时候命悬一线还对我表达了情意,现在我要让你安然的活着你为什么要拒绝呢?你……还是说现在你已经喜欢上袁墨阳了?”
“是你走了之后皇上才为我们赐婚的!”
朝丁濡昀大吼道,涂苘苘的眼眶变得猩红起来:“我们这种人,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是质子,不管身份如何,放在镇国大将军的面前,在金原国内都不算什么人物。但是我从小就在你的身边,你也从小就在我的身边,我明白什么叫朝夕相处,也明白自己饿感情。但是,是你不要我的,皇上赐婚了我还能抗旨吗?”
看着涂苘苘怒吼着双眼紧闭泪水从眼睛的缝隙中顺着眼角流出,丁濡昀伸手想要去擦,却像是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一样,只能手僵在半空。
“及笄那年,我爹就私底下跟我提了一次。”
睁开眼睛,涂苘苘胡乱的将脸颊上的泪水抹去,吸了吸鼻子:“我很早之前就明白,我爹是什么身份的人,我就会嫁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任性,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也喜欢我,所以当我爹跟我提起说皇上与他提了我的婚事后,我还恳求爹帮我压下来。因为我想等你,等你十八岁那一年离开金原国,等你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子回来迎娶我。”
丁濡昀将伸出的手没有底气的收回来藏在了背后,忽的觉得自己连抚摸她发丝的资格都没有。
“你离开的时候拒绝了我,那样决绝。”
涂苘苘深吸了一口气,擦完泪水的手扶着太阳穴,强撑着站好:“当时说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说着,她嘲弄地嗤笑了一声:“你走了,没有关于你的音讯传到我的耳中。我十七了,你不在我爹也找不到理由再帮我,皇上赐婚,我自然是要接受的不是吗?”
丁濡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若是没有这一出事情,我应该已经风风光光的出嫁了。”
涂苘苘幻想着自己身上正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虽然头痛剧烈却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转了一圈:“我应该就变成万人敬仰的世子妃了,未来,也许也会变成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吗?”